许国志,1919年4月生于江苏省扬州,1943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机械系,1947年赴美留学,1955年回国开创我国早期运筹学的研究,1995年当选为中国工程院院士。
与许院士交谈,他谦和的态度,儒雅的风范令记者顿生敬意。在很多人的眼里,从事自然科学研究的人,特别是做数学研究的人,往往长于思考,拙于言辞,说话行事在普通人看来甚至有些怪怪的,而这些在许院士的身上却一点都看不出来。
早年毕业于上海交大机械系的许国志,留美时获数学博士学位,因而兼有丰富的数学理论和机械实践经验。1955年回国后,受钱学森先生的委托,担任起中国第一个运筹学研究小组组长,参与制定、书写了“中国第一个科学发展12年规划”中的运筹学部分。并和其他人一道,利用运筹学知识,在大跃进时期成功地解决了全国的粮食运输问题。
从七十年代开始,许院士又开始“运筹”中国系统工程的研究工作。他将这些工作概括为“参与组建了系统科学研究所,成立了系统工程学会,建立了国防科技大学系统工程与数学培养基地,创办了《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学报》”。如今,经过20多年的推广发展,他欣慰地看到,运筹学、系统工程学正被广泛地应用到国民经济建设各部门。为今日的中国提供了整体规划思路和最优化方法。
虽然多年从事的是理工学科的研究工作,但深受
传统文化的熏陶,一直是许院士觉得值得庆幸的事。当年他开始我国早期运筹学的创建工作时,这门1938年创建于西方的新学科OPERATIONRESEARCH尚没有一个合适的中文名称。于是他就借用《史记》中“运筹策帷幄之中,决胜于千里之外”,与同事们一起给这门学科起了个响亮的名字———“运筹学”。所以如今的他十分反对中学进行过早的文理分科,认为不利于人才的培养。
或许正是基于自身的深切体会,虽已是耄耋之年的许院士热切地关注着我国教育体制的改革。“谁说人老了就没有用了”,一脸豪迈之情的他认为,在不同的年龄应当发挥着不同的作用。这不,最近他又慨然允诺为福建教育出版社准备出版的《院士谈教育》一书进行组稿,并投入了极大的工作热情。对从事过多年科研工作的许院士来说,按照出版社的要求找些人来写稿子,应当说不是一件难事。不过他却琢磨着如何将这件事做得更精益求精。他想到了不能只请工程院的院士,还要多请一些科学院的院士;不能只请从事科研工作的院士,要尽量请一些从事多年教育工作的院士;不能只请在教学第一线工作的院士,还要请一些做着教学领导工作的院士。仍在奔波忙碌着的许院士希望,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,为中国的教育事业做些有益的事。
工作起来兢兢业业的许院士,在生活中也称得上是尽职尽责的好丈夫。闲时喜做些诗词的许院士曾写过一首《赠妻诗》,诗曰:“深窗犹亮读书灯,拂晓亲操煮甑声。问暖问寒还问字,深情悄共岁月增”。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关怀、体贴和尊重之情,可以说字字都是真情凝炼而成。许院士和他的妻子,开创了中国光生物化学研究的蒋丽金院士,有着极其相似的经历和相同的志趣。同生于1919年4月的他俩,同于1946年抱着科技救国的理想考取了自费出国留学生,尔后又由于同在美国堪萨斯大学工作和学习而得以相识,并于1954年喜结连理,开始了四十多年携手共走风雨路的历程。由于年事已高,现在许院士的视力和蒋院士的听力都已有所下降,然而在记者采访的一段时间里,一个帮对方接电话,一个帮对方取东西,那种在生活平常事中给对方的体贴与关怀,真正让人感受到了俩人相濡以沫、相敬如宾的深情。
除了对工作的热情和妻子的深情以外,从小受过私塾教育的许院士还有着一份对诗词的痴情。虽然接受启蒙教育时就已熟背了《唐诗三百首》,不过真正开始学做诗却已是他70多岁成为中关村诗社成员以后的事了。晚来学诗,记忆力已有些衰退,自然需要多付出一番心血和努力,眼睛不便的他,便找来一些影印的大字本诗词选集,桌头上常摆着填词用的《康熙钦定词谱》,整天将唐宋名家的诗词吟诵在口,直到熟记在胸为止。功夫不负有心人,如今的他学起诗来日有精进,在诗词上的造诣上也算已是小成,不时能有作品见诸报刊。
你瞧,痴迷于诗词的许院士,和我谈着谈着又开始纵论他对诗词创作的独到见解了。